景德镇之行意外插曲：从找车到案件的意外联系
书接上回。
在景德镇的第二天，晚上。
喝多了。
我记得，我把车子停在了陶溪川的地下停车场，负二。
是铁制“陶溪川”三个字的位置拐进去的，然后下了第一层没有车位，又下了一层，离电梯口很近。
这些，我记得很清晰。
我在外面很少迷路。
作家的天性。
例如我去胶东国际机场接媳妇，媳妇和娃每次都很诧异，这么七拐八拐，你怎么记住的？
A，我会先问AI，例如国际到达或国内到达，几号停车场最方便？
胶东国际机场的这些停车场，一般人搞不明白，有地上的，有地下的，关键是有需要上楼的，其实上楼的才是最方便的。
B，我一边走一边做标记，例如是什么区，有个什么图案或广告，正对着什么门，一边走一边把这些信息记录在微信文件传输助手上，进门口是星巴克，然后再下几楼，在选路的时候就要记住，一会回来应该走哪个扶梯或电梯。
所以，无论是送站还是接站。
我都如资深的士一般专业。
我们为什么优秀？
是我们对待每一件小事都很认真。
应该说，用心。
要是反过来？
我媳妇去接我？
那坏了。
俩人光接头，彼此要找半小时，关键是媳妇会骂，一会骂机场，一会骂管理员，一会骂我……
银川机场的停车场设计也很变态，有场内的，有场外的，也是七拐八拐，前段时间我去爬长城，我去接朋友，我都是一边走一边记录，如间谍一般。
这就是生活小常识。
还有一点，除了问AI，还要学会问工作人员，问工作人员要先热情洋溢，至少让他感觉很舒服，在这个基础之上，问个判断题，不要问太复杂的问题，什么怎么走之类的，他不愿意回答。
例如你问，这是南出口还是北出口。
那么，他是乐意回答的。
我在景德镇接站时，人山人海，我看大屏幕，当天到达旅客3万6千人，朋友打电话问我，是南出口还是北出口，我突然懵逼了，我以为就一个出口呢，我急忙去问110，110正在维持秩序，特别忙，我就问了一句，警察同志您好，这是南出口吗？
他点头。
咱表示感谢，他一摆手。
景德镇高铁站的出口光线一般，但是正对着出站口有个陶瓷旗舰店，老板是个小姑娘，应该是90后，可以理解为景德镇版的黄连将，特色也是玲珑，产品很现代，上过CCTV，上过报纸。
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接头点。
当时，我建议在这里接头。
回到陶溪川找车……
找车的同时，我找了个代驾，最初我们一起下去找车，我按照路径依赖，我们在铁制陶溪川三个字的位置集合，然后一起步行去地下停车场，从负一到负二。
没有问题。
结果，就是找不到车子了。
车子不是可以召唤吗？
是的。
但是，超出了180米的距离。
当晚，正好是周末大集市，艺术家都在那里摆摊，我们出去咨询这些艺术家，得到的答复是停车场从这里下去。
真是太神奇了，就是找不到了。
找了整整两个小时。
出了一身汗，感觉醒酒了。
我坐在陶溪川大烟囱的位置复盘，到底哪里出了差错？
后来，我反复的推演。
感觉是艺术家摆摊导致我产生了误判，应该有AB两个入口，白天艺术家不出摊的时候，这里是马路，艺术家出摊的时候，应该马路被占满了，从而我找不到真正的入口了。
代驾很负责。
他去找。
我跟代驾讲，您按时间正常计费就可以了。
毕竟，您是靠出售时间赚钱的。
他说一直开着计费。
到了晚上11点，告诉我，找到了。
等待费，99元。
无所谓。
走吧。
怎么找到的？
跟我预测的差不多。
这个时候，我们不能两头找了，按照太空原则，我保持不动，他来找我。
接上头，去酒店。
更有意思的是，我们压根没有订酒店。
暑假+周末，景德镇这几年又是超级热门的网红城市，人山人海，连锁酒店轻轻松松都是1000多，我们只能去郊区，我们同行朋友里有高能量场的，能从山东辐射江西的，直接启用了全新的酒店。
有多新呢？
热水壶，标签还在壶里。
洗面奶还没开封。
一次也没招待过。
我是跟着打杂的，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问，跟着住就行了，我到的时候大家早都入住了，毕竟我找车都找了俩小时。
办理完入住后。
我一看，有三个未接来电。
还有个微信添加请求。
城市以及请求正好是与闺女案件相匹配，我在想，大半夜打电话，这是出了什么幺蛾子？
酒立刻醒了百分百。
手几乎是颤抖着，通过了微信请求。
全是礼貌用语。
您好，请问……
问我说话方便不？
我说，在景德镇出差。
又问，房间有没有电话？座机。
我说，有，但是我不知道号码。
我急忙去前台。
前台说，房间内电话没有启用。
又问我用的什么手机？
我说，苹果。
电话打了过来……
通过这些很细微的问话，我基本判断，他是打一个不能被录音的电话。
一接通。
从那边的语气，我瞬间就放松了。
在山东，接电话的一瞬间，就能从语气判断个八九不离十，现在营商环境好了，过去打电话都是直接训斥，要么就是直接告诉你，什么东西办理晚了，马上来缴200元罚款。
这些我都经历过。
对方很客气，先是聊了一些闺女的事情。
意思是咱要积极争取，看看追赃进度如何，争取把表追回来，追不回来咱也把对应的赃款追回来，该退退。
我在想，这是问我要点？
还是钓我？
我一听，你这么热情，那我就直接问了。
有什么指示？
他说，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……
大体意思是今天才知道我是个写手，我写到了闺女的事，进而写到了这个案子的进展，还写到了海参老板娘，他的意思是避免被同僚加以歪曲利用，能否删除一下？
我问，是给添麻烦了吗？
他说，没有，是有外面的朋友求证，是不是你们正在办的那个案子？
他一看，基本断定是。
还聊了很多。
这些人都是谈判专家，一方面让你感受到和风细雨，一方面又让你感受到胆颤心惊，因为我在那边的所有轨迹都是透明的，跟谁见过面，住在哪，从哪上的高速。
意思是，你自己掂量。
我急忙删除。
截图发过去。
睡觉。
一晚上也没睡好，光想这些事了，心想，不会给闺女节外生枝吧？
早上，当地朋友第一时间联系了我。
因为，我半夜给她发了个信息，睡了没？
她给我打了个电话，意思是，原本不想告诉我的，没想到他们还是找到了我，因为他们找到过她，不是当工作去找的，而是以朋友托朋友的身份旁敲侧击问了一些问题，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？除了写在文章里有没有过其它的行为，例如不满或投诉？有没有流露过这些？
我表达了歉意，当时我就觉得不该写。
毕竟太敏感。
朋友跟我讲，不要紧，他们不是担心文章，而是担心别的，例如有没有买海参？有没有不满？
怕我乱来，因为巡视组在那边。
我联想到昨晚，电话那头是如此的热情，如此的小心翼翼。
我就懂了。
是这个意思。
一上午，也是惶惶不可终日，疑神疑鬼的，我总怕给闺女添麻烦。
午饭时分。
朋友又给我打了个电话，因为对方需要她给吃个定心丸，意思是她的朋友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，不会随意伤害别人的。
与此同时，给我讲了一个超级大瓜。
为什么这些人如此的敏感？
一是这个案件本身就移交过一次，前面主理人出事了。
二是我写的那个海参店老板与老头，现在是高危。
高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。
而是江湖传闻四起，说是有人一次买了50万的海参，办了一个什么事，甚至还有了更夸张的版本，说俩人有了私生子。
这个我认为可能性不大，因为我跟他们一起吃饭时，感觉他们俩是热恋状态，还没有到一起生孩子的地步。
大概率，他也不会。
就是大家已经认定为了他是一个炸弹。
我写到了闺女手表的进展又写到了我想求助海参老板娘，从而工作人员害怕，怕的不是别的，是拔出萝卜带出泥，虽然工作人员知道我没求助海参老板娘，但是怕一问话，她交代了别的事。
其实，他们知道我写的文章不会有什么发酵。
除了极个别的人外。
也不会有人能对号入座。
但是，就是敏感了。
大概率是家属读到了……
我了解了来龙去脉后，我给回了一个很正式的电话，明确了一二三，那边说闺女的事以后有什么问题，直接可以打电话咨询他，别不好意思。
我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。
当时，我跟海参老板娘以及老头一起吃的那顿饭，我最大的直觉是什么？
老头有些返老还童。
是沉稳了一辈子，突然开始恋爱了。
他们俩的状态，就跟初中生打情骂俏一模一样，记得我写过，刚见面，我还很害怕，感觉他看人就如同审犯人一般，但是看到他们俩打情骂俏了，我就给他们俩打了负分，对他也不怎么尊重了，否则我也不敢写。
当时我写过，应该是凤凰男，老实了一辈子。
临近退休了。
才开始……
我开会所，见过无数地下情人，这些女人有体制内的，有体制外的，他们会刻意保持距离，但是咱阅人无数，看一眼就能看个大概，记得我当时写过一句话，见过无数情人的相处模式，就是没见过这样的。
与我当时的身份也有关。
一个网红，一个外地来的游客。
相互都没介绍。
从而，彼此都没有戒心。
关键是，我是知道他们身份的。
有没有很嚣张系列？
也有。
例如，从普通副局长直接调任开发公司一把手，过去只是个小干部，现在是董事长，过去什么权限，现在什么权限？钱、女人纷纷送上门，他瞬间就眼花缭乱了，关键是定位会有偏差，过去他给自己的定位是公务员，现在他给自己的定位是地产公司董事长，从而他套用了小地方企业家的操作系统，跟工程商打成一片，女朋友成群……
为什么抓了一批又一批。
谁在那个角色上，戏都这么演。
本地卖酒的卖茶的，凡是女的，都是他的好朋友……
不出事，才怪呢！
男人呀，一切都要早经历，早经历女色，早经历富裕，这样可以一一体验一一放下，若是年龄大了再去搞这些？吃相太难看。
你看，我阳痿了。
多好。
关键是人变好了。
我那个朋友，应该说是半个同学，她已经开始办理工作交接了，要去X州任职了，她对我绝对信任，从来不叮嘱，这个不能写之类的。
她知道，我自有分寸。
从而，什么都跟我讲。
女人八卦女人，那真是天性，午饭我不喝酒，负责开车，从而我早早就在车上等大家了，她就给我打语音聊这些，说海参店老板娘的八卦。
大体意思是，这个男的驾驭不了这个海参店老板娘。
老板娘有些叛逆。
按理说，每个有能力的人，背后都会有一家专属会所以及专属礼品店，或海参，或燕窝，或茶或酒，但是风头一不对，大家立刻关门，销声匿迹。
仿佛，一切从来没发生过。
但是，她不。
让她关，她不关，不仅仅不关，还搞直播。
从而，一些绯闻最早是从抖音传播开的，说那个扭腚的女人是XX的白手套，传的人多了，从而就会传老头要出事，老头肯定也意识到了，应该在努力的切割或灭火，但是有什么说什么，千万别学段义和把她炸了。
未必会出事。
摊上了这样的女人，你没办法。
这些，我都能感受到，但是我觉得，她是无意的，是上进的，是她觉得这几年海参店都不赚钱，她一直都想进军直播，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赚到钱。
没想到，她身上早被贴过标签了。
县城里，凡是稍微有点活跃的人搞直播，都是县城里的大事。
讨论的焦点。
我身边写公众号的大姐，退休前是本地干部。
她搞过一段时间直播。
球友跟我讲，大姐搞直播的那些日子，大家一聚餐就讨论这个事。
沂水本地，所有的名媛，卖酒的，卖茶的，没有一个不玩抖音的，没有一个不被对号的，谁是谁的谁，谁给谁生了个猴子，谁给谁怀了个兔子。
她们能否消停点，别抛头露面？
那咋行？
干的就是搔首弄姿的活。
现在，我一去谁家，迎出来都是那句：董老师说了，把本地所有茶馆老板娘喊出来排成一排，凑不出一张高中毕业证。
真凑不出来吗？
真凑不出来！
你别低估她们，深入接触一下，你会有错觉，觉得她们就是县长，谁都认识，摸起电话直接就能打……
当然，很多时候也是装逼。
例如，N年不联系，突然问我，董老师，来喝茶不？有美女。
放心，肯定是他们聊到了懂懂，然后她吹牛逼说是好朋友，要不，喊来一起坐坐。
扯远了！
继续回到景德镇。
下午，我们去逛陶博城。
前面，我们去过九段烧了，九段烧的杯子的特色就是白，洁白的白，白的仿佛是用黑人牙膏刷过……
我们进了一家古风的门店。
钟家窑。
这里的杯子，第一感觉，好丑。
暗淡。
跟绿皮鸭蛋似的。
逛了一圈，没什么感觉，是店长提出，坐下喝杯茶吧，在陶博城逛街，很少有店愿意让你坐下喝茶，尤其是单纯的逛不买。
当然，正常，她也不会喊我们坐下。
是因为朋友们去厕所。
我在这里等待。
等待时，我发现他们家竟然也有汝窑，有两款，一款厚的，一款薄的，厚的卖99，薄的卖200多，这个薄的跟我卖的齐州窑的差不多。
我就问，若是我要1000个，能给我什么折扣？
店长肯定觉得我吹牛逼。
我先把我的店铺数据拿出来，你看，这是我的销量，数千个，我这个数据无论放在电商还是放在景德镇，都是很炸裂的存在。
我再自我介绍，我是个网红。
她给我六折。
六折肯定不行。
这个杯子，对于我而言，若是综合成本在99元以内，包括包装盒，那么是可以做的，并且要有一流的品控，瑕疵率不能超过千分之五。
她立刻打电话咨询老板。
做不到。
我当时还是略失望，为什么？
这是一个大客户，咋能说做不到呢？
品品香大姐从厕所回来，跟我讲，不要做这一款，因为这不是景德镇的特色产品，也不是他们家的特色产品，大概率是代工品，因为这个位置是引流款。
我觉得，有道理。
坐下喝茶。
喝茶的过程中，店长不断的把钟家窑的特色产品拿出来。
挨着给我们一一科普。
钟家窑为什么很牛逼，你看，这么多明星来过，马未都也专门给带过货，原因就是钟家窑是根正苗红，景德镇最有代表性的柴烧窑之一。
越聊，我们感觉越好。
有几个点，打动了我们。
第一，柴烧代表，非物质文化遗产。
第二，四代传承，最早一代是画那个的，能画那个，基本就代表着最顶级的画工。
第三，视频推广，他们家是整个景德镇传统窑口里，互联网玩的最明白的，无论是短视频还是直播还是电商。
第四，创新能力，第四代掌门人只有30来岁，做了一系列的中国风，包括黑悟空系列，九色鹿系列，水墨龙系列。
第五，地面优势，他们在景德镇有九家旗舰店。
第六，家庭氛围很好。
因为我们要做代理，从而逐级见到了所有，从三把手到了二把手到了一把手，并且深入了交谈，彼此相亲了。
我们先把最有特色的九色鹿系列全部拿走。
这个与水墨龙是爆款。
水墨龙直接没货。
九色鹿，这个概念不错，画的也不错，若不是去过九段烧，冷不丁的告诉我这么一个杯子要三千多块钱，还真不舍得。
但是，被九段烧把格局劈开后。
我们买这些杯子就觉得好便宜，有了扫货的感觉。
九色鹿，一共拿了12个。
我们三家分。
一家4个。
他们说过，这是爆款，所谓的爆款就是代表作的意思，但是产量很低，一年只烧50个左右……
我试着在朋友圈卖过。
一个也没卖出去。
主要是，这么一个杯子，没有铺垫，没有对应的磁场，很难说服别人，为什么我们那么容易被说服？因为我们在对应的气场里，我们知道创作背景，知道价值点。
阿俊姐跟我讲，若是买回来送朋友，无法跟朋友形容价格。
因为，没有价值锚定。
为什么喜欢送茅台。
自带价格。
为什么九段烧的很适合送礼？
因为收的人自然懂。
钟家窑的这个，还是需要科普，但是，大家还是觉得他们家未来可期，是一家具有成长性的企业，最核心的一点，就是年轻一代掌门人的创新能力，他有很多很大胆的设计……
从景德镇就可以看出，未来中国百年企业会越来越多。
家族传承成了一种趋势。
过去，因为常年战乱，从而产生了断层。
现在，一切稳定下来了。
那么，有生命力的企业会越来越多。
前两年，我去参观了临沂一家企业，看创二代接班，我当时就感慨万千，他们的同学可能在忙着考公，要么忙着找工作，甚至忙着送外卖，而他们呢？已经日理万机了，日常接触的已经是镇长或局长了，处理各类棘手的问题。
我当时在想，我们总说为孩子铺路。
这才是给孩子最好的路。
给他们一个班。
让他们接。
搞好了，挺好。
搞不好，至少也是完美的人生体验。
至少比去当工薪阶层强吧？！
当时，我有了一个很强烈的想法，做一个小卖部，严格选品，做一个百年级的小卖部，以后传给孩子的。
做一些具有甄选可能的。
例如阿克苏苹果。
例如乳山牡蛎。
那时还没有直播带货以及东方甄选这些。
想法很好。
只是，我精力已经四分五裂了，要写文章，要定投，要健身，要打球，要骑行，要爬山，最终什么也没搞好。
慢慢放下了。
其实，当时的想法真的很好。
现在是不是可以重新拾起来？
很难了。
因为，消费力萎靡了。
一方面，收入降低。
一方面，债务压力。
一方面，偶像羊毛，每个人都有自己崇拜的偶像，偶像都在纷纷带货，从而我们的存款已经被偶像薅的差不多了，记得当年微博上有个大V带鞋子，NB鞋，当年很流行的品牌，后来有人曝光这个鞋子是假的，下面有个工厂妹留言，意思是她不配穿这么贵的鞋子，但是又希望能为偶像做点什么，于是买了一双……
就如同这波牛市，为什么牛散不去玩妖股了，纷纷搞大盘股了。
一方面，是想与国家队合力，相互成就。
一方面，资金体量足够大了，妖股已经容不下他们了。
我看有人写了一段评论，很有道理，这些年散户跟着这些牛散打涨停板，散户没赚到钱，但是把这些牛散养肥了，肥到了什么程度？已经敢参与蓝筹股了。
